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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,难忘家嘱 ——我的家风:笑脏不笑贫(作者:陈绍华)

2019-04-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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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清明节到了,近日总是梦到我的母亲。今晨的梦境是我驾驶一辆黑色轿车奔赴遵义老宅,老宅内摆设依然与多年前一样简单,依然是干干净净,依然是一尘不染。宅内供奉着母亲的遗像,我默默地站在母亲面前,泪水不断地流淌……

我就这样流着泪哭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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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烟,但不能忘却。在我还很小的那个时候,也就是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家境和整个国家的状态一样贫困。那时候,我的父亲是一名地质队员,长年在野外工作,妈妈在家中是母似父,孩儿们的抚养和管教一肩扛着。由于我们家兄弟姐妹多,经济状况总是捉襟见肘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在那个时代,吃好是件奢侈的事,但妈妈却能做到周密安排,让我们兄弟姐妹尽量吃饱,红苕土豆、瓜菜野梗等搭配不多的供应粮食,让我们度过了生活物资贫乏的时代。        

父亲微薄工资和母亲做小工的收入都用在全家七口人的果腹方面,其他用度只能精打细算了。为了让我们不冻着并能“体面“一点,母亲用尽了心绪。我记得,那时候毛巾是不用供应票的而且还便宜,妈妈就将纱一根根的抽出来,给我们织成纱子内衣内裤,那样式和保暖性不比有钱人家孩子穿的毛衣毛裤差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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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自豪的事情是喜欢穿妈妈补的裤子。那时候穿新衣新裤,要等几个春节才有一回,衣裤是老大穿了老二穿。我们小时候都调皮,爬树梭地皮,撕破衣袖戳穿屁股的事时有发生,回到家难免会被揪耳朵,裤子破了妈妈还得连夜补缝。我的妈妈手工手艺真好,做的布鞋像白边鞋一样,补得裤子更有“范”,平整、细密、有样,我高一的时候都还在穿妈妈补的裤子。我住校时,将洗好的补丁裤子挂在阳台上,还被一个同学“偷“了,他说穿起太酷了。

为了让我们健康成长,母亲很注意家庭卫生,每隔一段时间,就要组织我们进行卫生大扫除。土话说“人穷生虱子“,为了不让我们染上疾病,妈妈总是将家里的铺笼帐盖浆洗的干干净净,在大太阳天还拿出来晒得暖呼呼的。我们换洗衣服,特别是内衣,妈妈都要用沸水煮烫。母亲头包毛巾,用长竹竿捆扫把打烊尘,我们几姊妹拖着小扫把在家中疯打玩耍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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困苦贫穷的时代虽然过去了,但艰苦奋斗的精神不能丢掉。母亲在世时,每逢清明节回遵义祭拜早逝的父亲,妈妈都会与我们说起那时清贫但很快乐的一件件事情。妈妈总爱说一句话:贫穷只是一会儿的事,那是会改变的;肮脏就不好了,要被人家笑话的喔。妈妈还叮嘱我,你在外面做事,不用穿的太好,但要收拾的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,更不要做哪些肮脏龌龊的事情……     

三年前的清明,我还扶着母亲一起给父亲上坟,今年的清明,我站在母亲的墓碑前,耳边响起的是妈妈的嘱咐:孩子,记住我们的家风“笑脏不笑贫”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 韶华   2019年清明